战老夫人两眼发黑,往前一扑,竟是要晕过去。

    战北望猛地抱住了她,顾不得生气了,急声喊道:“来人,请大夫,请大夫。”

    战少欢哭着到王清如的面前,“你这是要做什么啊?你要气死母亲吗?这头面是你自己气不过买的,如今又来后悔。”

    王清如退后一步,无措地看着这一幕,她心底泛起了一种无力感,又委屈又难受,她拿了三万六千八百两银子出来给她买头面,换来的是她们的指责,她还有罪了?

    大半夜的请大夫,又是一阵鸡飞狗跳,王清如还要擦干眼泪拿着手绢给老夫人擦脸擦手。

    大夫说是急怒攻心一时晕厥,但问题不大,用几服药就行。

    等战老夫人醒来,战北望的怒气已经全部消弭,只跪在床前给母亲请罪,“儿子不该言词过激,害母亲急怒攻心晕倒,儿子有罪。”

    战老夫人虚弱地看着王清如,“你……那个红宝石头面的事,你叫人把嘴巴闭紧了,千万不可说是拿了方十一郎的抚恤金买的。”

    王清如看向战北望,战北望拽着她的手让她跪了下来,她只觉得浑身发冷,分明是五六月的天,可地板上的寒气直往膝盖里钻。

    但她只能告罪道歉,声音哆嗦地说了句“对不住”,她二嫁之身,背负不起气晕婆母的罪名。

    哪怕她满腹委屈,哪怕她满腹不甘。

    而方才还怒气冲冲要为她出头的夫君,如今悔恨无比,哪里还有半点要讨回红宝石头面的意思?

    她的心凉了半截。

    老夫人喘了一口气,“行了,你们都下去吧,少欢留在这里照顾我。”

    战北望道:“母亲,让清如在这里照顾你吧,往日也是清如照顾你的。”

    “不,让她出去。”战老夫人还一副恼怒的样子,气息很急促,“让她出去管好那些人的嘴巴,别什么都往外说。”

    她必须要显得很生气,否则,这事的话柄就落在她将军府的头上了。

    王清如满嘴苦涩,满心苦涩,她站了起来,像个木偶似地往外走,战北望追过来拉了她一下,她甩开,继续木然往外走去。

    哪怕,哪怕他追过来是牵着她的手,像谢如墨与宋惜惜那般十指交握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