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77年1月1日是一个好日子,元旦,辞旧迎新,宜嫁娶,宜搬迁,诸事皆宜。
征得云晚同意后,江家开始紧锣密鼓地张罗酒席事宜,这几天母子二人皆是早出晚归。
这天上午,坐在堂屋的炕上的云晚长叹了一口气。
再过两天就是自己婚宴酒席的日子了,云晚感到有些遗憾,父母不会过来,他们来信说的医院和纺织厂年前忙,请不到假。
思索一会无果,云晚低头看着鞋底,再次叹了口气。
婚前给男方做双鞋子是这边结婚的婚俗,云晚虽然有点力气,但纳鞋底板真不是要一般的力气。
云晚干得还是颇有些费力的,嘴里嘀嘀咕咕,男人的脚长那么长干啥。
江洲一进来就看到唉声叹气的云晚,抓起她有点通红的手。
“这是不是很难,要不就别纳了!”
“都是些胡言乱语的,鞋子买不就行了。”
云晚没有想到他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,这几天她都是躲着江洲做的。
其实江洲一早就发现她在纳鞋,看破没说破,心里还有点美滋滋,眼下心疼云晚也顾不上能穿上她亲手做的鞋。
“没事,还有四针鞋面就好了,鞋面好了之后就简单了。”
云晚不是半途而废的性子,既然做了就会做到底。
她一开始没拒绝,现在也没理由反悔。
“那我来,你说我要怎么做。”
江洲抢过云晚手里的针线和鞋面,云晚第一时间想到那惨不忍睹,死无全尸的饺子。
她可丢不起这个人。
“不用不用,我能行。”
“你嫌弃我?”
江洲敏锐地察觉到了云晚那浓浓的嫌弃意味。
“没有呀,哥哥,你就让我自己来嘛!”
云晚有些心虚,拉着他的袖子,不自觉用上了撒娇的语气。
江洲再一次听到了这称呼,听多少声都听不腻,只是她不常说,只是不经意间才会唤他。
喉上涌出头干涩,声音嘶哑,“再喊我一声?”
“什么?”云晚没注意到刚自己的称呼。
“江洲?”
“不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