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侠……”
微弱的声音从怀中传来，万里心中一动，赶紧将他扶起。只见他虽然仍是眼睑低垂，但是小小的脑袋微微晃动着，嘴唇也缓慢地一张一合，像是想要说些什么，不过实在是太虚弱了，难以出声。
但最少最少，他还活着。
万里再次将钱安平紧紧搂住，又哭又笑：“我在，我在的。我回来了，我回来了就一定会保护好你的，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了。”
“我爷爷呢……”过了一会儿，稚嫩的童声再次响起。
万里一下失了神，几次嘴唇翕动，欲言又止，不知该如何是好。但最后他还是松开了手，指向一旁钱程的尸体处，头却朝另一边撇去，双眼紧闭，不敢多看，多听，多想。
“爷爷！”
凄厉的童声在耳边炸响，随即传来的便是肝肠寸断的痛哭哀嚎，仿佛要将他的心肺都撕裂了一般。
万里心中满是愤恨，恨的却不是贼妖。他恨自己软弱无能，恨自己愚蠢少智，一如三年前那个星空下的半边山顶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哭泣声渐渐停了下来，钱安平就这么愣愣地坐在钱程尸身旁边，叫他也没有任何反应。
万里心中哀叹一声，将他抱起。而钱安平也就这么木讷地坐在万里怀中，由着他来到外面。
村子中一片死寂，只能听到一些火星燎灼的噼啪声。但是万里很快就又其中听到了一些其他的动静，像是极其轻微的敲门声。
他循着声来到一处半塌茅草屋内，扫开地上的残骸，终于确定了动静的来源：一块埋在泥地下的木板。
有暗道？还是地窖？万里赶紧掀开木板，顿时便有一个身影从中扑了出来。
“嘶呵！咳咳咳……”
是一个衣衫单薄的少女，此刻正跪在地上大口喘气，似乎是憋闷已久，差点窒息。
万里刚想上前检查她的状况，却看到她虽是呛咳地说不出话来，但有一只手还在用力地指着地窖。
还有人！万里瞬间领会她的意思，立即将钱安平放下，就要进到地窖里去。可才俯下身，便只觉一股陈腐之气扑面而来，仿佛吸上一口就要当场昏迷过去。他立刻退开一步，手掐法诀，呼来大风向地窖内灌去。
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