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色寂墨，穹顶无尽。
许楠之浑浑噩噩走了很久，深夜站在破旧地筒子楼下，手机屏幕灭了又亮。
在备注“灵灵”的对话框中，一句“我想见你”始终没有发送。
直到死寂的白在天际晕开，路边的行人逐渐多了起来，许楠之恍惚地离开了这里，摆脱身上生出的冷霜，往亮光处走去，那是东边，时家的方向。
许楠之想了很久。
明白仅靠自己是反抗不了许父的，哥哥就是一个最好的先例。
但是，无论如何，他都想尝试一下。
只要是锁就会有钥匙。
在他走后的不久，穿戴整齐的曲灵正准备去兼职，低头看手机给许楠之发了一条“早上好。”
眼前的光线忽然被阴影，曲灵抬起头，一个珠光宝气的贵妇正用挑剔的眼神扫视着她。
那目光滞留在她破损的袖口处，存在感十足，曲灵别扭地把手往身侧藏了藏，“你好？”
许母这才把目光移到她脸上，“你就是曲灵？”
“我是曲灵，您是？”
周边路过的行人向不属于这个破败街区的贵妇人投来好奇的目光，或许是他们的目光让她感到不自在，许母不耐烦道：“上车聊。”
许母踩着红色尖头高跟鞋走在曲灵前面，鞋面锃光发亮，细长的后跟落在粗糙的水泥地面上，不发出一丝声响。
随着车门关闭，许母开门见山，“给你两百万，离开我儿子。”
“阿姨，你……”曲灵又惊又气，她没想到这个人是许楠之的妈妈，更没想到这种狗血情节会出现自己身上。
“别急着拒绝。”画着上扬眼线的许母盛气凌人，“想想你妈妈，两百万足够治好她的病。”
锐利的气场几乎不给曲灵反驳的余地。
许母知道曲灵不会拒绝，她妈妈的病成了许母手里最大的底牌。
或许卑鄙，但只要目的达成，她可以不择手段。
而现实也正如许母所想，曲灵沉默了。
上一秒还冷漠的女人突然收起了尖刺，递给了曲灵一张名片，轻言轻语地说道：“我给你时间考虑，想好了可以联系我。”
“楠之是许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