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厉的剑风擦过额发,谢惊枝被拉拽得后退几步。
秦觉在最后一刻收了剑势,温润的光泽在眼前散开。谢惊枝一眼认出,秦觉手上的剑是浮筠。
“秦觉你干什么?”芜澈出现得及时,这会儿几乎是强行挤进了两人之间,半挡在谢惊枝身前。
不动声色将匕首隐入袖中,谢惊枝几不可察地扬了扬眉。芜澈的语气听起来并非斥责,倒更像是困惑与不解。
“试剑而已。”秦觉淡淡回了一句,面不改色将浮筠入鞘,随即递至谢惊枝跟前。
“小公子,你的剑。”
自然接过浮筠,谢惊枝非但没有被秦觉突如其来的动作冒犯到的意思,反而颇为兴味盎然地笑了笑:“秦侍卫方才既试了一剑,以为如何?”
闻言秦觉蹙了蹙眉,沉默着没有接话。
两人对峙半晌,谢惊枝丝毫不怵,直直将人盯回去。她此刻还顶着易容后儒雅清俊的一张脸,笑起来给人一种温和无害的错觉,未漏一星半点的情绪。
“浮筠剑自是举世无双。”
秦觉终究回答了她的问题,面上漠然的神色乍看上去与平日并无不同,言下之意却再明显不过。
好的是剑,而非人。
“那是自然,毕竟我可是花了十万两才能将浮筠拍下。”像是丝毫未听懂秦觉话中的挑衅似的,谢惊枝笑眯眯道,“秦侍卫若是喜欢,哪日攒够了十万两,我卖给你便是。”
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,秦觉冷声道:“不必了。”言罢便要离开。谢惊枝未阻拦,甚至煞有其事地退开一步。
不欲多做停留,秦觉抬步边走。两人擦肩而过之际,谢惊枝轻勾了勾唇。
“可惜了。”
……
“可惜什么?”芜澈就站在谢惊枝身侧,将她近乎喃喃的低语听得一清二楚,此刻盯着秦觉远去的背影,一时没忍住好奇问出了口。
可惜她没死。
“可惜浮筠先被我拍下了。”谢惊枝面上的笑意敛下,眉目间神色淡淡,随手轻掷着手中的浮筠剑。
剑身被铸得十分轻巧,即便是女子,单手拿起来也毫不费力。
谢惊枝十分清楚,秦觉方才是真的对自己起了杀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