舞乐初停,正戏伊始。
片刻前尚浸在喧嚣声中的阁楼须臾静下,众人凝神所向,尽数落于地底的那一处高台之上。
随着第一件宝物被呈上来,阒然的氛围方又被打破,加价之声不绝于耳。
一件件稀世珍宝走马观花般自眼前掠过,谢惊枝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。望了眼身旁已然空下来的位置,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。
……
半个时辰前。
被歧渡毫无预兆的惊天一吼震得莫名,谢惊枝一脸懵懂地与神色霎时跟撞了鬼没两样的歧渡对上视线。
“他他他……”
像是未从她茫然的面色中得到什么答案来,歧渡重新将头偏回去,一双眼睛瞪得老大,颤颤巍巍地抬手指向谢尧:“你你你、你……”
在听了一连串的“你”后,谢尧终是抬眸,眼底显出些许不耐。
话都说不利索的歧渡瞬间收声,抿紧嘴唇不再哆嗦,就是瞪着谢尧的眼神依然惊恐。
坐在一旁将歧渡前后的变化观了个全,谢惊枝一时有些匪夷所思。
眼下的谢尧在人前好歹还是做得一副温润如玉,端方君子的模样,这是做了什么,能将歧渡吓成这样?
“你怎么在这儿?”又缓了半晌,歧渡总算是说出了句完整的话来。
“我怎么在这儿?”谢尧低低重复了一句,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来,“你不是应该最清楚?”
“我不清楚啊。”歧渡下意识飞快否定。
随即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语气不够坚定,歧渡顿了顿又重复了一遍:“我真的不清楚。你那脑子里弯弯绕绕的,我怎么可能想得明白。”
话说到最后,歧渡的声音越来越小,后半句甚至直接变成了嘀咕,眼睛不自觉觑向一旁,神色也飘忽不定起来。
将歧渡一句话下来的八百个小动作尽收眼底,谢惊枝不忍直视将头偏向一旁。先前歧渡闹出那么大的动静,她还以为是他另有目的所以故意为之。
现在看来,这人分明就是个脑子里缺根筋的纯种傻子。
指腹沿着酒盏缓缓摩挲过去,谢尧显然也没打算理会歧渡的躲闪:“我合计着,那人帮你隐藏行迹隐藏了数月,再怎么无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