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是乌云密布,隐隐能窥见叆叇之上的天光,无声酝酿着一场寒雨。
“殿下。”
神色略略有些放空地望着窗外的天空,谢惊枝下意识拿起茶壶斟水。
“殿下!”
耳侧是骤然提高的声音,谢惊枝猛地一个激灵回过神来,后知后觉杯盏中的水早已溢到了桌案上。
跟前的一张俊脸微微皱着眉,眼底的嫌弃意味十分明显。谢惊枝尴尬地将手中的茶壶放下,讪讪笑了笑:“阿翊。”
裴翊虽是她的贴身暗卫,但偶尔也有外出任务的时候。自重阳秋宴回来后裴翊便出宫去了,今日方自外间回来。
“想什么呢这么入神。”
“没什么。”没问答裴翊的问题,谢惊枝转而问道,“你什么时候进来的?”
“就你方才对着窗外沉思的时候。”大大咧咧地在桌案前坐下,裴翊将手中提着的几个油纸包放下。
一眼认出这是上京最出名的庆丰斋的糕点,谢惊枝暗自松了口气。与她每逢和裴翊闹别扭时喜欢买点心来哄人不同,裴翊凡是暗卫任务顺利才会自宫外给她捎东西。
这次裴翊出宫了一月有余,她原还担心他是不是遇到麻烦了,现在看来这次应也未出什么岔子。
“这回你怎么不翻窗了?”将油纸包拢到自己跟前,谢惊枝原先沉闷的心情稍稍好了那么一点儿,顺口询问道。
裴翊怔了怔,视线移开了一瞬,面上露出一丝不自在:“不是你让我守规矩,进殿时走正门的吗?”
“哦。”谢惊枝眨了眨眼,嘴里塞了个点心含糊地应了一声。
那样子一看就是不记得自己何时说过这话了。裴翊也不在意,等谢惊枝将每个油纸包都打开,一一将不同味道的点心尝了个遍,才开口道:“过来就是告诉你一声,李家人已经在江宁安顿下来了。”
见到裴翊自怀中拿出来的信件,谢惊枝用手帕将指尖的残渣拭干净,抬手接信时衣袖微微往下落了些,露出一截雪白纤细的手腕。
“什么时候戴的镯子?”
手上的动作一顿,谢惊枝略略垂眸,看见谢尧昨日圈在她腕上的镯子。她还以为谢尧只打算独自去碎琼阁,谁料谢尧替她也拿到了碎琼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