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知砚正在房中温书时,有小厮传话来,许政唤他去正厅一趟。
等陆知砚阔步至正厅,许政已坐在上位吃上茶了。
陆知砚躬身道:“许大人。”
外人面前,陆知砚唤许政为老爷,可私下里,他只以大人称呼而已。
陆知砚没等许政发话,便兀自落座。
有下人端来茶水,敬上后默默带着其余家奴退下了。
“看公子砚这样,是知道所为何事了。”
陆知砚用茶盖刮开碎沫,愔愔品了口茶:“口齿留香,荡气回肠,果真是父王赏赐,好茶。”
他回味一番,方搁下茶盏,正眼瞧上许政:“父王何时接我回宫?又何时召开我的身份?”
陆知砚——此刻应被称作江知砚了。
早在江怀民派人来告知许政此事时,他便知晓了。
看来,朝廷上的储立之争,愈加危急了,否则昱王不能这么快就接他回去。
许政似乎也预料到此,皮笑肉不笑道:“过了腊八宫宴,大王就会接您回宫,至于何时召开您的身份,老身不得而知。”
江知砚出生时,被江怀民送到了山庄静养,将将长大后,就寄养在宗正寺少卿府上。
全府上下,除许漱川外,无人不知江知砚的公子身份。但即使他身份尊贵,对外只是宗正寺少卿的远房表亲。
许政做事谨小慎微,瞻前顾后,且宗正寺的个个都是怕事的,人人对他避之不及,只怕王位之争牵扯到自己,也许这也是江怀民放心将他方才这里的原因。
江怀民将他当作王位最属意的继承人,宗正寺少卿视他为瘟神,朝堂上那些大臣把筹码压在他这个好棋上……
他去哪里都是一样的,因为他对谁来说都只是个工具罢了。
只有在她身边,他才是个活生生、有血有肉的人。
想到撷春苑的那个人,他的心下沉几分。
腊八宫宴……那就只剩三日了。
江知砚要赎了云烟,要将她带进宫去。
于是,他不欲再与许政废话,略感谢了几句,便独身一人出府去寻云烟。
可到了撷春苑,云烟楼已人去楼空。
红玉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