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懂权谋之事,也不知陆知砚亲仇,只是胡乱猜测、说些胡话罢了。
未闻人声,云烟借着月色抬首去看,见陆知砚面色淡然。
云烟惊呼:“真的是他?”
“看来你的说书没有白听。”陆知砚不答反道。
“那他杀你,不会也像说书说的那样……”云烟伸着头小心问,生怕突然问出不该问的,“是因立储之事?”
陆知砚没有言是或否:“你觉得呢?”
云烟看他不欲多说,遂撇撇嘴:“陆公子不愿说便罢,何苦在这跟我打哑谜。”
便不满地朝旁边挪了一挪。
“岂敢岂敢。”陆知砚不着痕迹往云烟方向蹭了一蹭。
“那陆公子明明会武功,为何不敢显露出来?也不敢与我说?”
早在放风筝时她就发现了,陆知砚浑身有力,全然不似文人书生那般柔弱,且能从那么多黑衣人手下逃出来,定是有一番功夫的。
陆知砚哑了口,云烟见状也不追问。
他既然想瞒着,自然是有苦衷。
“我有隐情。”
云烟点点头:“明哲保身,你很聪明。”
“你不怪我瞒你?”
“为何怪你?”云烟反问说,“朝堂之事我管不着,但我只知一点,你要保护好自己。”
“而且我也不相信,你瞒着我是为了害我。”
云烟在阴暗中展颜,却未听见陆知砚再说什么。
“他们应该都走了。”
木门内外已长久没有声音,云烟估摸着那群黑衣人跑远了,她站起身掏了掏静得发鸣的耳朵。
“跟我回去吧,这里离许府很近。”
云烟知晓此刻独身回撷春苑也不安全,便答应下来,也好看着陆知砚,别让他被那群人发现。
就这样,两人互相搀扶,一瘸一拐地踱至许府前。
绿漆牌匾上阴刻着“许府”二字,在银光照射下略有森森之感。
云烟上前扣了扣大门,不多久,便有人依声来到门后,问:“是谁?”
“是我。”
那人一听是陆知砚的声音,急忙开了锁,大力将府门敞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