格纳小说 > 其他类型 > 雪地微仰 > 《埃拉加巴卢斯得玫瑰》(1/5)
    陆绥叫姜既月搬来梯子,帮她把这个落了灰的门头装上去。

    矜贵如他居然被当作是修理师傅,还真是“物尽其用”,陆绥看在她为了自己把晋拓赶走的份上勉为其难帮她一下。

    他坐在梯子上面,仰着头下颚紧绷,手上的羊角锤和钉子与他通身的气质尤其不符,有点像是古希腊神话中的纳西索斯转身成为了花园里的泥瓦匠。

    陆绥的工作效率极高,没一会儿就把门牌牢固得固定在门框上,但他坐在高梯上,没有下来。

    她稍抬眼睑,意外撞入那道视线,居高临下却没有轻蔑,只有深邃,晦暗不明。突出的屋檐正好挡去了大半得太阳光,余下的落在他的脸上更像是伦勃朗大师的手笔。

    那道眼神,带着晨雾般的印象画派的诗意,却又格外写实。情绪也同氲氤梦境般,朦胧暧昧。

    破碎却又鲜嫩的花瓣从空中洒落,完成最后的使命,魂归黄土,那是陆绥意外制造的浪漫。

    在满天飞舞的粉色花瓣和她对视,是陆绥的谎言。

    在汹涌的海浪中与他接吻,是姜既月的幻想。

    那个午后的记忆也霎时间袭击了大脑。

    她的眼神变得呆滞,直直的望向陆绥,不过看的并不是他,而是他头顶的那块门牌。

    本以为自己那块铜墙铁壁包裹的花园已经不会在长出新芽,不料还是被这束光给穿透。

    坐在高处的陆绥笑得爽朗,同风蔓延旷野之间,堂而皇之地闯入她的眼底,霎时间绿野如潮。

    “陆绥你到底想怎样?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要来烦我,一次又一次,你难道忘了当初我们是怎么分手的吗?”

    钝刀割肉,未见血流。

    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,好似话说得越重自己越快得以解脱,但她不知道后悔酸涩早就暴露无余。

    陆绥从梯子上下来,静静望着她,神色寡淡,平静的过分。

    “你不是最清楚吗?怎么追人。”

    两个人都是可燃物,一靠近一摩擦就会被点燃。

    怎么追人她当然清楚,当初可不就是拼命追来的,现在倒好,以子之矛攻子之盾。

    姜既月眼睛被气得通红,鼻子发酸,眼泪将坠未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