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川枫是星野交往的第三个男朋友,时间不是最长的,默契却最佳。
戒指在空中飞过时,是否也会觉得感伤?
被抛弃了呢。
流川没误以为是玩笑,因为星野带着化验单而来,在他久久的沉默中,漫长的日落也到头了。
是谁的?
他没有问。
那就永别吧。
他没有说。
摘下了另一只属于他的对戒,如陨石坠落,朝着深深浅浅的海,眼睛比海水寒冷好几度。
星野被留在原地,如果流川气到把自己丢下去就好了,那就无须在某日躺上白织灯照着人眼晕的手术台,接受一场无痛的手术。
比起无痛,她想要痛,撕心裂肺的痛,血流成河的痛,刻骨铭心的痛。
足以掩盖一呼一吸都难以遏制的痛。
流川的眼睛在下雪,你能从中看见一颗颗盈亮的雪子堆成小小的山丘,融化的雪最冷,可也有人说从下雪的这一刻起,人就应该窝在棉被里看暖炉中烤着的火苗,喝杯热可可不要出门了。
零度,已经够冷了不是吗?
星野用毛毯把自己包裹着,炎炎夏日的七月夜晚,她喝着奶锅煮的热牛奶,加了回家路上买来的可可粉,翻起房屋中介给她的几本就近房源手册,这件事不能再拖了。
“我也可以喝吗?”
仙道医生上班五天,每晚到家准时,米其林大餐变健康快手菜,养活自己这件事上他丝毫不含糊。
“可以。”
不会发现星野每天都没出门,只是感叹不加班的星野到家比他还早。
“抱歉,我这几天会尽快搬走的,不影响你吧?”
已经过了承诺的搬迁时间节点,星野有些难为情。
“不会,想住多久都可以。”
承诺是她单方面的,仙道压根没往心里去,对他来说星野在与不在都没影响,毕竟已经上班的人在家的时间少了一大半。他并不抗拒这个家有她的存在,不能穿着内裤到处晃这件事早已习惯。
“谢谢。”
还是要抓紧时间吧,一天不搬走,一天不能动手术,等到三个月的话肚子会变得明显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