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，沐云裳顿时一愣，低头沉默半晌后才缓缓松开双手，濒临崩溃的情绪也略微缓和了些。
“想不到你还是信守承诺的人。”沐云裳苦笑着说道，神色重归冷淡，“那这次你又是还的什么人情？”
洛音竹沉思了片刻，接着缓缓开口说道：“正眼看我的人情。”
听到回答的沐云裳神色微怔，眼中露出一丝不解，但沉默片刻后，她也像是明白了什么。
一个十二多年来一直被众人肆无忌惮欺凌的人，这世上又有几人会用正眼去看她？
有钱有势的达官贵人会欺负她，把她视作玩物，就连跟她一样的佣人也会压迫和孤立她。
她每天都生活在黑暗中，默默忍受着随时会到来的欺辱和压榨。
她会记住每一个欺负过她的恶魔，但也会记住每一个照亮过她的光芒
“不要因为你救了我，我们之间的关系就会改变。”半晌，沐云裳再次开口说道。
“那是当然。”洛音竹知道沐云裳话里的意思。
她们依然是仇人，下一次是，以后也一直会是。
沐云裳点了点头，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，平静的可怕。
女孩刚想转身离开，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，再次看向洛音竹。
“你对实现你的‘宏伟目标’有多大的把握？”沐云裳问道。
闻言，洛音竹微微一愣。要是放在以前，任何人试图打探她的计划或者是底细，她都会毫不犹豫的回绝。
可是面对“她”。那种天然的戒备心根本不起作用。
“大概五成吧。”洛音竹回答道。
“你没考虑过失败的后果吗？”沐云裳的声音又带有了一丝激动。
洛音竹颔首淡然一笑，深邃的眼眸中罕见的露出坚决，“就算失败了，那也好过未曾尝试。”
听了洛音竹的话，沐云裳顿时语塞，接着又陷入了沉默。
她承认，虽然现在洛音竹在她心里算不上好人，但也绝不是个庸人。
她的内心远比自己要强大。沐云裳露出一抹苦涩，接着收回思绪。
“那场大清洗，有你的参与吗？”沐云裳再次问道。
“没有。”洛